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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宗典籍《坛经》里最精妙的论述莫若嘱咐品第十云云:“若著相于外。而作法求真。或广立道场。说有无之过患。如是之人。累劫不可见性。但听依法修行。又莫百物不思。而于道性窒碍。若听说不修。令人反生邪念。但依法修行。无住相法施。汝等若悟。依此说。依此用。依此行。依此作。即不失本宗。若有人问汝义。问有将无对。问无将有对。问凡以圣对。问圣以凡对。二道相因。生中道义。如一问一对。余问一依此作。即不失理也。设有人问。何名为暗。答云。明是因。暗是缘。明没则暗。以明显暗。以暗显明。来去相因。成中道义。余问。悉皆如此。汝等于后传法。依此转相教授。勿失宗旨。”
如果六祖慧能的“菩提诗”是一个取巧的谎言,那么这段话就应该很透彻地把这个慌给圆了。甚至使其成了一种智慧,没有尽头,源源不断。
这句论述里,提出了至少有两个概念,一个是有即是无。慧能在知道自己不久要离开人世时,对弟子们进行点拔。说出了禅宗教义的宗旨。“若有人问汝义。问有将无对。”这话并非故弄玄虚,给人以迷雾,以显示禅宗的虚无与不能探求。它是一种很深的辩证法。就拿书法来说,千百年来,无论是秦篆,汉隶,王书,颜体,欧体,柳体等多有章法。而这用禅来解释,就是“有”。更妙处在于“有即是无”。一切书法它又是没有章法可依的。这是写大字的一个境界。好多人应该都悟到了这点。这种“无”或许会令很多人不解,这就在于个人的所谓慧根了。这种无是很广的扩展,它告诉你不要执着于表象,即“累劫不可见性”,应当“莫百物不思”。让人思考,来猜透这无,也即如今的所谓创新。独立思考,走别于其它人的道路,属于自己的道路,而不至于“道性窒碍”。
再回到书法,说说朱新建的大字,他是在经过了一个圆之后,回到了自身。他或许悟到了这有便是无,来写自己的字,它不漂亮,但是自己,是属于朱新建的,而不是其它任何人的。书法究竟怎样个好坏标准,传统一点说,可能就是你对古人字体的模仿程度如何了。而现在好多人就都开始追境界。这需要一个过程,并不是你理解了,超脱了就可以了,它需要阅历,经验。
另一个便是无即是有,这句话可以让很多人头疼。感觉不可思议。而这也正是禅的妙处,这里面包含了生生相息,包含了永无止境。一种轮回,一种开始,一种结束。拿到书法来书,它便要你有章法可依,而不是因为创新,走自己的路而忘了传统,忘了根,忘了出发的那一个点,忘了本源,也就是禅的本性。
当这八个字结合在起来的时候,它似乎让你的思考可以涵盖整个宇宙。这也是禅宗的深妙博大之处。当年慧能的“明镜”又有几人能懂。在他离世之前,以八字告诉弟子们。让他们不要因为佛的博大精深而陷入书本,教条。也不要因为偈语的玄深,而无所思考,而进行投机。而要往返来参禅。
书法与禅结合后相比也如此了。书法的本性究竟是什么?毛笔字究竟如何去写,这都是很有思考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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